2008年10月18日 星期六

《海角七號》與原住民的「刻板形象」

全台票房已在四至五億間的《海角七號》,其最大特色之一,是個個表現搶演的配角群,詩人侯吉諒先生指為「可能是華人電影前所未見的」,「台灣影史上的一大奇蹟」。 

 


然而,出盡風頭的角色塑造,也引來一些批評。我覺得最值得注意的,是有關原住民「刻板形象」的問題,如Mayaw Biho在《立報》的〈海角BOT了原住民〉一文批評片中原住民角色「酗酒、婚姻失敗、扮小丑等負面刻板印象充斥」,futuru也指出「潛藏了一些對於原住民的刻板印象,例如愛(很會)喝酒、脾氣不好、失意人等等」,指的大概就是原住民警察「勞馬」這個角色。 

 


對這個問題,已有網友在《海》片官網回應(和《海》片由下而上的社會感染力一樣,廣大影迷心得和鄉民評析品質,遠勝許多學者教授的殿堂論述啊),如Jyi指出「我怎麼覺得[喜宴]那幕酗酒的應該是女主角友子吧勞馬在酒醉後展現的可是他心柔軟的一面」,「怎麼看都是友子或水雞比較在扮小丑,勞馬和他父親不僅在試演會表現亮眼,勞馬也是樂團穩定的一大因素。」 

 


Jyi的回應點到一個問題核心,就是勞馬並沒有比其他人更愛喝酒,並沒有比其他人更小丑,並沒有比其他人脾氣更不好,而即使喝了酒或發了脾氣,也還有其他正面的特質來呈現一個角色的不同面向。 

 


如果單就負面特質來看,那水雞就是個覬覦別人老婆的色鬼,茂伯就是成天想上台表演的老瘋癲,大大就是誰講她都無所謂的死小孩,阿嘉就是誰都看不順眼的憤青,也有人說友子只是「在愛中和解」的象徵,「行為越來越刻板而前後不一,淪為一個人偶似的角色。」

 


其實,所謂「刻板形象」一向是重要的戲劇表現形式之一,對於喜劇尤其如此,頗有歡樂氣氛的《海》片也多少包含此元素,例如大大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也算是大人對年輕人的刻板印象吧。

 


不過,對於「刻板形象」,必須觀察其最後帶給觀眾的感覺為何,如果觀眾帶著負面觀感回家,就是不好的效應。《海》片裡勞馬和其他角色一樣,性格有優點、有缺點,生活上有強處、有弱處,做為一個角色塑造的綜合體,縱使有點「刻板」,也是讓觀眾往正面、可親、可愛的層面去想像的,這就不是什麼不好的效應了。

 


勞馬在友子送他孔雀之珠時展示脖子上已掛著的琉璃珠,所顯示的原住民自我傳統主體意味不言可喻,收下友子的禮物則代表隨和可親,之後演唱會阿嘉向友子告白時,勞馬將「守護堅定不移的愛情」的「孔雀之珠」回送給友子,成為全片愛情主軸的關鍵催化者,此時,勞馬的正面能量浩然充沛,所謂「刻板形像」的負面能量已經壓到最低了。

 


不過,對於各個族群對「刻板形象」的疑慮,都是必須正視並考量的,像我以Holo台語為母語,對於過去一些宣導短片,總讓那些不守規矩的人說得一口「台灣國語」的很「台」形像,也是很感冒很氣憤的啊! 

1 則留言:

  1. 勞馬說:送信的,彈吉他是件很快樂的事!

    這句話是活動中心選秀那場戲情勢逆轉的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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