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31日 星期五

想對台灣人唸詩嗎?


中國海協會會長馬的陳雲林來台前夕,會見台灣媒體記者時,朗誦從小哼唱的詩歌:「台灣島,多麼美好的地方,阿里山森林,一望無邊,好像大海洋。蔗糖甜,稻米香,日月潭好風光……」,並感性訴說「從那時起,台灣就成為令我魂牽夢繞的地方。」





OO三年,中國總理溫家寶訪美談及台灣議題時,引用在台中國詩人余光中的詩句,感性訴說「一灣淺淺的海峽,是我們最大的國殤,最大的鄉愁」。




中華台北馬先生面對親中質疑,同樣也感性唸詩:「我最親的就是台灣。」




中國海協會副會長張銘清在群眾嗆聲推擠中嚇到跌倒事件,台南市議員王定宇在數日內以超光速被馬的台南地檢署起訴,起訴書也寫出了有力詩篇:「所推倒的是我國所建立的民主價值,所踢踹踐踏的是人權法治,所抵擋的是民主進步。」




想對台灣人唸詩嗎?




台灣人自己沒有詩嗎?




創刊逾四十年不輟《笠》詩刊,學術界譽為「滄桑歲月,壯美演出」的奮鬥刊物,莫渝主編在今年四月出版的詩刊卷前語寫道,笠詩社創立「只因為『台灣』二字」,其未來「與『精神台灣』密合」。




立足台灣,展示在地現實主義。這種聰慧的智性、婉約的心願、十足的氣魄,是台灣詩學的深邃與浩瀚。




中國人和中華台北人,還想對台灣人唸詩嗎?




莫渝有一首詩〈沒有鳥的天空〉(一九七二):



        也許

        天空不曾有我們的鳥

        飛

        過



        煙囪是兇手

        獵管對準著

        日以繼夜夜以繼日的

        此起

        彼落

        把一群群鳥們       

        轟成一隻隻孤單


        一隻隻孤單

        一口口吞掉 



        此後
 

        羽毛是陌生生的名詞

我會選這首詩,而不是詩人其他如「誰能挑釁誰/誰忍受遠方戰場的輕重傷,跟/死亡」(〈咳嗽〉,二OO三)和中國部署飛彈瞄準台灣直接相關的詩,部分是因為這首一般歸類為關懷自然環境生態的詩,其中污濁的「煙囪」和凶狠的「獵管」意象,就像張銘清在台灣撂下的「沒有台獨就沒有戰爭」的中國恫嚇,日以繼夜對準台灣內外此起彼落的台灣意識,「轟成一隻隻孤單」,然後「一口口吞掉」。



        不過,
這首詩適合放在這裡,最主要的是因為它對於馬的陳雲林的「魂牽夢繞」,對於溫家寶的「淺淺鄉愁」,對於馬先生的「最親台灣」,對於馬的台南地檢署「我國」不知是哪國的民主人權,表達出清楚明快的台灣人看法:



       我們的鳥被吞掉,
       

       天空已經沒有鳥,

       連羽毛都找不到,

       你們講個什麼鳥!

 中國人和馬的中華台北人啊,台灣人唸歌,可要仔細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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