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24日 星期六

台灣共識立法日,台派全面執政時 Taiwan As It Should Be

小英提出的「台灣共識立法」,是主導總統大選議題的經典之作, 層次高,內涵深,最重要的是立足大局,創造形勢。


    台灣共識立法,把最高層次的國家元首視見, 連結國家最高立法機構的國會位階, 把匯聚在直選總統上的直接民意, 建立在中央民意代表機關的結構民意上,兩者相加相乘, 讓桎梏重重的台灣,長出強有力的翅膀, 風起時展翅翱翔於危疑迷茫的世局。


    藍營喜歡說「八年空轉」,此若不假, 盤據八年國會多數的泛藍陣營,也必然是空轉勢頭的一部份, 甚至是原動力。一個最近的例子,馬英九說任內軍購數目比前任多, 這是因為前任時, 馬領導的反對黨在國會不斷杯葛軍購預算的直接結果, 所以藍色國會就是綠朝軍購「空轉」的原動力。


    台灣共識要立法,最實質有效的方法就是靠國會多數, 所以小英的訴求隱含著國會一併變天的意涵。中國國民黨完全執政, 總統國會一把抓,但由於根本的思維、視野、信仰問題, 不會也不能生產出持續而穩定的「台灣共識」。


    馬英九說的「不統、不獨、不武」,所謂「不統」只是聊備一格, 因為「統一」完全沒有市場,而所謂「不武」並非操之在我, 且台灣民意一向主張維持適當武力。究其實,馬英九視見精髓在「 不獨」,然而台灣民心大勢,脫統趨獨, 在各項民調總是佔最多數的「(永遠)維持現狀」主張, 其實是認為台灣目前實質獨立,並視其為理想狀態, 未來並可視情況正式獨立,這人心歸屬是「已獨」、「可獨」, 而絕非「不獨」。可以說,台灣主流民意現實是「拒統、可獨、 適武」。


    現任元首的國家定位視見脫離現實,而本屆國會又非常不得民心。《 遠見》雜誌民調顯示, 主導國會的中國國民黨滿意度長久以來只有兩成多, 不滿意則維持逾五成。如此失卻民心的國會, 順勢進行體質結構大翻新,民眾不會有什麼意見。 台灣史上第一個綠營過半國會成立了,台派立法,「台灣共識立法」 自然水到渠成。


    台灣共識立法日,台派全面執政時,小英的「台灣共識立法」, 可視為總統當選、國會過半的台派全面執政宣言。 台派在台灣的歷史契機,已經顯現。

2011年9月18日 星期日

上一代的新電影,新一代的老養份 Old is New

李福鐘副教授〈誰謀殺了台灣電影〉一文,為「1980年代至1990年代的台灣新電影」講話,反駁蘋論〈向台灣電影的救星致敬〉一文所說「上一代導演」把台灣電影「搞到死透透」,「謀殺了台灣電影」。李文為對台灣電影文化影響深遠的「新電影」辯護是對的,但立論或有不足。

 

蘋論說上一代導演「把自己拉高,超越觀眾」、「鏡頭冷漠,手法孤傲」、「電影語言怪異」,不只是重複自己3年前〈海角七號拯救國片〉所說「以前那些自命清高又矯情的電影工作者和評論家謀殺了國片」,也是重複整個台灣社會相當廣泛的看法,《海角七號》熱潮時就有其他報紙社論也說迥異於過去「自我耽溺」、「冗長、沉悶、呆滯」的電影,票房上億的《艋舺》熱映時也有評論嘲諷20幾年前「有水準」的電影工作者發動「新」電影革命,讓一般觀眾看了睡了幾覺之後不再進戲院。

 

1980年代崛起的頗具「藝術」形象的「新電影」,是因浮濫的商業片和教條化的「愛國」片充斥,導致國內觀眾轉向香港與好萊塢電影之際,圖謀振衰起蔽之舉,《艋舺》導演鈕承澤當年主演、吹響「新電影」號角的《小畢的故事》(1982),更是票房成功之作,沒有讓觀眾睡覺,而是讓觀眾耳目一新。

 

無奈頹勢難挽,新電影以產量和市佔率而言從來不是台灣電影市場主流,但卻如李副教授所說,老是有人把台灣電影市場低迷怪罪到「孤芳自賞的創作者」,這的確是「含沙射影、血口噴人」。然而,李文似乎把電影市場榮枯和導演創作全然分開看待,訴諸一個頗為抽象的電影大環境,倒也低估了主要作品創作走向對電影市場興衰的影響。

 

只能說,「新電影」無力振興台片票房,只能跟著整個台灣電影市場和觀眾品味共榮共衰,然而有一點無可否認的標竿地位是,「新電影」確立了台灣電影在主旨、題材、語言、氛圍上靠向在地社會與本土視角的典範轉移過程,只是這過程要再過20年,來到2005年前後的《生命》、《無米樂》、《翻滾吧!男孩》、《夏天的奇蹟》等紀錄片風潮時,才得到本地觀眾的真心喜愛。

 

上述蘋論有一點可以思考的觀察是,「上一代導演對本土意識有警戒心,放不開又吃不下;這一代導演本人就是本土。」1980年代「新電影」的最大特徵之一,就是表現出1970年代電影所缺乏的台灣本土社會風貌與在地脈絡,但的確頗有文藝青年的矜持,作品過於低調與壓抑,又沒有產生電影工業最需要的明星人物,觀眾不買帳是想像中事。

 

然而,「新電影」最可貴的,是為台灣電影埋下深刻的人文與知性氣質,如今這份氣質已成為「台灣電影」的品牌風格,在華人電影市場獨樹一幟。

 

票房已逾3.5億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導演九把刀所崇拜的《海角七號》與《賽德克.巴萊》導演魏德聖,其與「新電影」大導楊德昌的師徒傳承,僅此一端,即可知台灣電影滾滾長流的脈動,無法漠視抹煞。

 

可說是上一代的新電影,新一代的老養份啊!

2011年9月14日 星期三

台片大潮,勇敢去愛 Don't be Afraid to Love

時值《賽德克.巴萊》三天半票房破億大潮,對於這部電影發燒現象,自然也會湧現相應的意見與評論現象,包括希望對電影的關注與熱愛,能超越大銀幕上的光影,關懷當今現實生活中一個個莫那魯道面對現代國家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侵略,繼續不屈的反抗;



        也有討論的方向指出莫那魯道本身的「英雄」角色命題,點出原住民族各部落之間的歷史情結,以及各自和日本殖民者互動過程的無法單純視為親日或抗日的歷史圖像,以至於台灣原住民族「出草」的儀式意涵等等。




        除了以上的討論,還有一種論述現象是屬於吐槽型的,有影評人說
《賽德克.巴萊》的氣勢太強,媒體都不敢批評,一片叫好,是一種「白色恐怖」,「偏於盲目」,前媒體記者黃哲斌甚至表示對《賽德克.巴萊》的洶湧訊息流「覺得反胃」,「絕對不看」,「想抵制或逃離這種社會氛圍」...



        這讓人想起三年前的《海角七號》襲捲全台狂潮,許多評論喊著「真的那麼好看?」「走得出台灣嗎?」、「海角神話應到此為止」、「
假本土之名行『亢』日之實」、「只激起一片搞笑的莫名笑聲」、「把導演所拍出的鄉土民情捧上天」、代表「群眾暴力與網路暴民再一次盲從暴力的尷尬局面」云云,真是太「恐怕」太「盲目」了...



        黃哲斌自己也發表
《海角七號》被一頭熱過譽的評論,表示只算是一部「好看的商業片」,但「因難以忽視的瑕疵,《海角七號》很少娛樂我」。




其實,對影片的感覺每個人都不一樣,有沒有被娛樂到沒個準,只是像 黃 先生曾質疑《海角七號》>>



 它讓未來國片有了一百萬人次的票房潛力,當然,這一百萬人也可能像紅衫軍,轉瞬消失街頭。



 
如果拍了《賽德克.巴萊》,一部以原住民為英雄主角的電影,《海七》的一百萬觀眾都還會支持他嗎



 除了關心《海七》,能不能把這股熱情擴大到其他台產片上,讓台灣電影也出現奇蹟




        當這些問題都已經出現肯定答案時,卻對擴大與延續
《海角七號》票房潛力、觀眾支持、熱情、奇蹟的《賽德克.巴萊》「覺得反胃」,「絕對不看」...



        那麼直接說「票房太好太紅的電影我就不看」會不會比較乾脆呢?
  




        也創下台片票房奇蹟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導演九把刀曾說有人會覺得喜歡太紅的事物「完全無法突顯自己」,然而情有獨鍾固然顯露品味,擁抱群眾也意謂「你很勇敢」。



        若能放開胸懷去看,看了可能不喜歡,如果覺得喜歡,就和一百萬、兩百萬、三百萬群眾一起喜歡,一起感動,在台片大潮來襲的此刻,勇敢去愛啊!
 

2011年9月6日 星期二

台灣精神 台片好台 So Far So Good So Taiwan


威尼斯影展官網,入圍競賽影片的《賽德克.巴萊》介紹網頁上魏德聖導演的話表示,「霧社事件」一般的看法是台灣原住民起而反抗日本殖民統治,這雖沒錯,但其核心價值在於起而護衛一種原則,「透過賽德克的信仰,我想重新檢視霧社事件,同時也想在對立雙方之間尋求某種和解,探討人性尊嚴和自我完成等比較大的議題。」 


        可能是因為魏導拍的不是台灣1970年代常見的傳統「愛國」「抗日」片,而且居然想在日本殖民者和在地被殖民者之間尋求「和解」,惹得中國影評人不高興,說是「偽史詩片」。


        就像有賽德克族人投書說的,講賽德克族語的《賽德克.巴萊》說是「華語片」實在不可思議。


        而以其非中華民族「炎黃子孫」的血統,說是「國片」進入「中華民國」政府法條框架的「國產電影片」乃至「本國電影片」也顯得不倫不類。說是「台片」也就台灣電影大概是最恰當的吧!


        之所以是「台片」,不只是形式上的名稱議題,也有內涵上的深層文化因素。


         這一波台片大潮,指標作品包括8月上映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和《翻滾吧!阿信》,以及9月上映上下兩集的《賽德克.巴萊》。


        其中,由網路小說改編的《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全台累計票房已破3億元,正朝4億前進,離《海角七號》的5億3千萬已不遙遠,讓人非常驚豔。


        1980年代台灣新電影運動代表人物之一的小野在和《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導演九把刀和製片柴智屏的訪談中所說的話頗耐人尋味:


九把刀是大地震那一年開始寫網路小說的;柴智屏在大地震之後的2001年推出了台灣第一部偶像劇,這兩個東西很有趣,看起來是個別的創作,但其實是順著台灣21世紀前10年精神層面的改變而起。


        帶著台灣味青春時尚都會氣息的偶像劇,自發展而為台灣主流電視劇種以來,觀眾群遍及各年齡層,成為深具外銷實力的台灣強勢文化創意產品。


        網路小說更代表了台灣文學界「民主解放」過程,將文學品味從出版社或報紙副刊編輯偏向嚴肅文學的品味標準中解放出來。


        《翻滾吧!阿信》則是延續了滿溢台灣社會風情的紀錄片的在地文化力量。


        這些「台灣精神層面的改變」,構成了這一波很「好」、很「台」的「好台片」大潮!


2011年9月1日 星期四

殭屍評論一直跳 Keep Jumping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票房深不可測,此刻正朝全台3億邁進,相關評論陸續出爐,如《中國時報》八月中的一篇褒中帶貶的影評,提到「部分喜劇時刻與表演方式暴露出太刻意的設計斧鑿痕跡」,「柯震東在大學裡舉辦的格鬥賽,從動機到可信度都缺乏說服力,是全片較為突兀的敗筆」

 


後者其實導演九把刀已做考量,他在部落格裡說「這個格鬥賽事件擺進一部愛情喜劇電影裡,還蠻突兀的,男主角沒頭沒腦就辦了這場比賽簡直是莫名其妙,簡直『沒有鋪陳』」,但後來決定「保持一點點的突兀感也是好的」,「越莫名其妙,越好,對兩個人的大吵也越合理。」



 


如果「突兀」的格鬥賽是所謂「敗筆」,那麼那場殭屍在彰化八卦山大佛前跳啊跳還跳到地上飲料罐跌倒的戲,不知道是不是「太刻意」與「設計斧鑿」的「喜劇時刻」呢?


 


《中國時報》這份評論讓人想起也很搞笑的《海角七號》熱映時,《蘋果日報》社論說此片缺點是「塞太多東西,不少旁生枝節」,而其實「枝節」正是《海角七號》引起觀眾興趣和作品本身價值所在,正如《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如果少了那些男孩無厘頭「耍寶」,始於惡搞、終於情深的九把刀風格也就失落無著了。


 


現在《蘋果日報》社論又發表〈向台灣電影的救星致敬〉一文,說「上一代導演」把台灣電影「搞到死透透」,「把自己拉高,超越觀眾」,「鏡頭冷漠,手法孤傲」,「電影語言怪異」云云,與其當年捧《海角七號》時批評「以前那些自命清高又矯情的電影工作者和評論家謀殺了國片」全無二致。


 


其實,以上社論所影射的一九八O年代以來「藝術」風格的台灣新電影,以產量和市佔率而言從來不是電影市場主流,而且也是因為上述社論所歌頌的想「先賺到錢」那類電影充斥浮濫下導致香港與好萊塢等外來電影成功進佔而圖振衰起蔽之舉,如何能倒果為因,責怪其把台灣電影搞死?


 


九把刀所崇拜的《海角七號》導演魏德聖,其與新電影大導楊德昌的師徒傳承,類此台灣電影滾滾長流的脈動,豈能漠視抹煞?



 


其實,很多「突兀」、「敗筆」、「刻意」、「沒有鋪陳」並不在電影裡,而在許多缺乏觀點與邏輯的電影觀與影評裡,如此殭屍評論一直跳一直跳,踩到什麼就要絆倒了啊,科科科!